《变形记》的读书笔记和读后感。我们再回到故事。半个月过去了,格里高尔逐渐适应了自己的甲虫身体,发现他更喜欢在墙和天花板上爬来爬去,尤其是倒挂在天花板上,总之,他开始享受作为一只甲虫的乐趣。妹妹发现这一点后,立刻想到要搬走妨碍他爬行的家具,于是就找母亲帮忙一起搬。但是格里高尔并不想她们这么做,因为对他来说,没有家具的房间就是一个洞穴,在洞穴里,他当然可以自由自在地四处爬行,但这样的话,他就会更快地失去自己作为人的记忆和身份,“迅速地、完全地忘掉自己以往的人性。”为了守护自己最后的“人性”,格里高尔爬到墙上的一幅画上,紧紧地贴在上面。这幅画值得一说。小说一开篇,卡夫卡就写到过这幅画,画的是一个穿裘皮大衣的女人,正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看画的人。这幅画,出自卡夫卡读过的一本法国小说:《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Venus in Furs),她觉得,真正的爱应该用受虐的方式来表达。可见,卡夫卡让格里高尔鼓起勇气去守护这样一幅画,是在暗示着他与这个故事的关联:格里高尔对家庭的爱,是一个“受虐者的爱”。与格里高尔的受虐相对的是父亲的施虐。母亲搬着家具,一抬头,看到墙上的格里高尔,又晕了过去。这一次,妹妹像父亲一样捏着拳头,呵斥了格里高尔,把母亲带回房间。格里高尔又一次忘记了自己的变形,他实在是关心母亲的安危,想去帮忙照顾母亲,于是爬到了隔壁房间,焦急地乱转一通后,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摔在了桌子上。这时,父亲回家了,他一进门就喊:“啊!”“声音里仿佛既有愤怒,也有喜悦。”这是一种施虐狂的喜悦。格里高尔这才发现,父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过去的五年,父亲总是疲惫地蒙头躺在床上,一天到晚穿着睡袍,好像压根儿就站不起来,节假日一家人外出散步时,他走得比患气喘病的母亲还慢。可是现在,他挺直着身板,身穿紧绷绷的银行杂役制服,乱蓬蓬的白发梳成油亮的分头,活力四射,步伐矫健,他拿起一盘苹果,装满衣袋,满屋转圈地打格里高尔,其中一只苹果深深地嵌入了格里高尔的后背。这时,母亲跑出房门,死死抱住父亲,请求他饶格里高尔一命,父亲这才作罢。格里高尔第二次走出房门是出于对母亲的关心,结果却差点被父亲打死。格里高尔爬到墙上是为了守护他的人性,结果却是暴露了他日益增长的虫性,导致他遭受了更严厉的惩罚。被父亲攻击后的格里高尔变得非常虚弱,身体更加痛苦,而父亲也完成了他自己的变形:从一个衰弱的老人变成了一个容光焕发的男人。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无论哪种状态的父亲,其本质都是一个施虐狂:他破产后把格里高尔送去公司是施虐,他装作衰弱的样子享受着格里高尔带来的一切是施虐,当格里高尔失去劳动能力后他的一切反应也是在施虐。
《变形记》4.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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