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里的中国》的读书笔记和读后感。作者提到,在中国文化中,符号主要有四大应用场景:纳福求吉、辟邪禳灾、彰显地位与权力,以及普通民众的生存与繁衍。
符号最常见的应用场景是纳福求吉。
例子非常多,我们从书中挑选一个比较特别的。“福禄寿”三星高照图是过年时常见的年画,“福”指有福气,事事顺心;“禄”指俸禄,官运亨通;“寿”指寿命,活得够长。但仔细想,“福”其实包含“禄”与“寿”,为什么不用“福”指代所有好事,或者只提“禄”“寿”呢?
书中提到多个解释,比如福星、禄星、寿星起源不同,中国人很注重“三”这个数字。但有个解释很有意思,古人在“有福气”的众多内涵中,可能格外重视升官发财以及健康长寿,所以特意把禄和寿单拎出来。 你看,中国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个特点,就是凸出要点和细节,或许比分类得当、逻辑顺滑更重要。
有纳福,就有消灾。我们再看,符号纳福求吉这个功能的对应面,辟邪禳灾。
以前,人们出门做事前有个习惯,要翻黄历。作者提到,“黄历”的“黄”,严格来说,不应该写作黄色的“黄”,而应该是皇帝的“皇”。在古代,历法是统治秩序的象征,研究天文历法的权力是被垄断的。官方会根据历法排列年、月、节气,制作成书供百姓查阅,这就是历书。前一年年底,朝廷会选定日期,颁布下一年的历书。比如,清代在每年十月初一颁布下一年的历书。显然,原本的皇历是指导农业生产的,跟选日子没关系。
在古代,择日有专门的书,比如有专门讲祭祀吉凶的《祭历》,讲丧葬吉凶的《葬历》,甚至洗澡前都要翻翻《沐书》。随着皇历越来越流行,人们才逐渐把选日子的文字内容附进去,这才有了后来的黄历,也就从皇帝的皇,变成了黄色的黄。
黄历依据什么判断吉凶呢?作者提到多种方法。比如天干地支计算法,通过把五行和天干地支排列组合,得出一套相生相克的信息来判断吉凶。再比如依据星宿来判断吉凶,古人认为,天上二十八宿中一半是吉星,一半是凶星,如果遇上吉星高照,那今天必然大吉大利。
《红楼梦》第三十六回里,宝玉挨了贾政的打,贾母是这样解释的:“他的星宿不利,祭了星,不见外人,过了八月,才许出二门”。你看,古人会把各种事情归因于星宿。
其实,我们可以做个猜测,古人讲吉凶,或许是要提醒人们三思而后行,避免冲动行事。当然,也有可能是由于以前很多事情无法解释,所以,古人希望从吉凶理论中获得确定性和安顿感。吉凶理论算得上是古代文化的糟粕,作者给了个说法,由于老百姓养成了出门看日子的习惯,许多商贩便看准时机推波助澜,说自己有某仙人、某大师秘传,通过这种方式挖掘潜在利益,加剧了吉凶理论的糟粕化。
说完纳福和消灾,我们一起看符号的第三大应用场景,彰显地位与权力。
除了社会功能,符号还发挥着重要的政治功能。作者花了很大篇幅解释中国龙这个符号的重要性。由于龙是人为合成的符号,集合万物的精华,所以统治者会把龙与王权绑定。早在商周时期,贵族服饰就已经有龙纹装饰。汉朝以后,绣有龙纹的朝服更是成为皇帝专享。
作者提到,不只是服饰上专享龙纹,很多统治者还会以龙来神化自己的出身。刘邦是第一位高调宣称自己是龙的私生子的帝王,也就是说,他算得上第一位“真龙天子”。他的做法被后来很多人仿照,传说齐高帝萧道成出生的时候,西方出现了黑龙;唐太宗李世民出生的时候,出现两条金龙;宋英宗赵曙出生的时候,出现了黄龙。
龙这种符号,不只在现实政治中被反复使用,小说家也喜欢用这个符号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三国演义》中很多处提到龙。有的地方用得比较浅,比如写董卓要当皇帝了,说他梦见龙。有的地方藏得比较深,比如刘备得了荆州后,小说作者借曹操之口说:“刘备,人中之龙也,生平未尝得水。今得荆州,是困龙入大海矣。”你看,刘备从“困龙”到“飞龙”,小说作者隐晦地表达了对刘备的支持,而在后文中,曹魏逐渐被司马氏控制,这是“飞龙”到“困龙”,也是在对比呈现同样的价值观。
符号还有第四大应用场景,生存与繁衍。
中国人喜欢石榴、莲子,崇拜生殖能力强的金蟾、玉兔正体现了这一点。在这里我们不重复举例。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的,很多符号往往承担多重功能。例如我们前面提到的“石狮子”这个符号。作者对它进行了详细介绍,我们可以看到,石狮子几乎涵盖了所有功能。首先,它是镇宅护院的神兽,能辟邪;其次,石狮子还能预测吉凶,古人认为,洪水、地震发生前,石狮子的眼睛会发红。另外,石狮子跟古人生存与繁衍这个主题密切相关,它会出现在中药店柜台上,人们认为石狮子通药性;它会出现在店铺门口,人们认为石狮子能招财进宝。最后,石狮子一直都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宫殿、王府、衙门、富商的门口可以摆放石狮子。摆放什么规格的石狮子也是有讲究的,故宫里的石狮子头上有四十五个卷毛疙瘩,象征九五之尊。据说一品王公大臣府邸门口的石狮子是十三个卷毛疙瘩,这样的石狮子又被称为“十三太保”,品级每低一级,就少一个卷。
《符号里的中国》4.第三部分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读书笔记 » 《符号里的中国》4.第三部分
评论前必须登录!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