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为何成群地来》的读书笔记和读后感。我们该怎么办呢?接下来第三部分,我就来说说,王先生心目中理想的大学、理想的学术环境应该是什么样的。这本书里有一篇文章叫《真正的哈佛是看不见的哈佛》。王先生在文章里谈到,过去20年,中国台湾地区的大学发生了两次学术风气的大转向。第一次是高等教育普及,职业技术学院、师范学院跟普通大学的分工没有了,大家都把学术当作最高目标。当时看来,这次改革挺成功的。但是,近几年台湾的经济越来越不景气,人们开始希望大学不要只培养学术人才,也要培养有就业能力的人才。于是,大学里的风向又转了,开始注重产学合作,重视科研成果转化的收入,普通大学又开始向职业技术学院转型。产学结合,听起来很好,对吧?斯坦福大学和硅谷就是产学共生中成长起来的。但是,一旦执行起来,就会有目标坍缩,就会有动作变形。王先生说,在一次大学的教务会议上,一位校长正在为六七千块钱的科研成果转化收入讲得兴高采烈,会上一位企业家马上反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短期的效益,大学应该有长远的使命和社会意义。这位企业家大概是觉得,校长这么费力拼这几千块钱,忽略了大学的本质,有点得不偿失。谁对谁错呢?王先生认为,大学当然需要产业的支持、经费的支持。现代学术没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像图书馆、实验室,一切都免谈,所以校长为学校争取经费,没有错啊。但是,如果校长把经费看得过于重要了,确实会成为问题,因为物质条件支持并不一定会带来学术突破。2003年,日本在国内建了很多实验室,他们的财务大臣很有信心,投入了很多资源。但是后来日本的诺奖得主不全是从这些实验室走出来的。王先生说,为学术研究提供资源丰富的大水库,当然重要,但是,如果是一下子把大水库的水引进来,很可能反而酿成水灾。最好的辅助应该是“水龙头式”的,有需要的时候,打开水龙头,水自然就来。王先生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们一个深层次的道理,也是他在《执拗的低音》这本书里提出的一个重要的观点,概括来说,就是我们看历史,经常只看到改变的创造性,而忽视了改变的消耗性。就像风吹过去,我们只能看到留下了什么,却看不到吹走了什么。改变一般都是要解决某些问题,所以会创造价值,但历史的规律往往是,改变一旦启动,就会一门心思往一个方向去,在创造的同时也会带来消耗。大部分人意识不到,消耗和创造一体两面,也不会关注到底消耗了什么。王先生说的虽然是台湾地区当地的情况,但他提到的问题,是全世界的大学都要面临的困境,对我们有借鉴意义。怎么办呢?王先生在书里引用了100年前哈佛毕业典礼上的一篇致辞,名字叫《真正的哈佛》,算是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我很想给你读一下这段话:思想是我们大学的珍贵种子,最值得人们合理仰慕的大学,是因它的课程不拘一格,哺育如此丰富多样富有生命力的理想,也给实现这些理想的价值打开了广阔的天地。孤独的思想者最不会感到孤独。真正的教会永远是看不见的教会。套用这句话,王先生说:真正的哈佛是看不见的哈佛,不在取得了多少经费,成立了几家公司,而是在思想的陶冶或哺育丰富多样富有生命力等等看不见的东西上。这段话很理想主义,但是它并不虚。这些年,我们其实也面临类似的问题。我们也在提倡产学研结合,怎么避免让那些看不见的、珍贵的东西,被变革消耗掉呢?这本书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答案。例如,王先生在书里《人文的优先性》这篇文章里面明确提到:“要给在大学里的人:第一,有懒散的空间;第二,有取之不尽的图书资源、数字资料;第三,要有好学者或大师;第四,要有充分的交流、阅读或讨论的风气;第五,要有一种‘劲’,或是内在动力。”良好的交流氛围,可能比最先进的实验室更加重要。同事之间能形成在知识上既有竞争有能合作的互动关系,可能比多发几篇论文更重要。我们当然要重视看得见的大学,那个能够用数字、指标来衡量的大学,但是,请不要忘记,还有看不见的大学。
《天才为何成群地来》4.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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