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变老的艺术》的读书笔记和读后感。我们首先来看第一个问题,如何平衡和消除人们对老龄化的负面印象。
不可否认,一提起“老年”两个字,人们通常的印象就是衰弱、迟缓、头脑不灵、病痛缠身这些让人感到不快的负面特征。但是作者提醒我们,如今国际上通行的划定“老年”的标准是60岁,超过这个岁数的人就统统被划入了“老年”之列。这就造成了一种刻板的印象,好像一到60岁,人就突然步入了的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阶段。但其实60这个数字仅仅具有统计学上的意义,对于人的实际生活质量影响不大。我们不是突然一下衰老的,而是逐渐变老的。如今人们的预期寿命已经越来越长,全世界已经超过了70岁,中国超过了77岁,日本更是达到了将近84岁。我们距离“百岁人生”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虽然到目前为止,统计“老年”的指标没有变化,但实际上,人们在步入统计学意义上的“老年”之后,还有很长的人生道路要走。在很多行业里面,60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很多企业家在60岁之后具有了更敏锐的判断力和更强的驾驭能力,很多演员在60岁以后饰演了令人难忘的角色,很多学者和艺术家在60甚至70岁以后还非常高产。统计数据也告诉我们,随着预期寿命的增加,老年人带着严重疾病生活的时间并没有延长,延长的其实是我们的健康生活时间。所以“老龄化社会”这个词具有很强的误导性,它掩盖了如今老人“年轻化”的事实。真正重要的并不是一个人到没到某个被当作“老年”的岁数,而是他的精神状态和工作状态如何。作者提到了著名的大提琴家和指挥家卡萨尔斯,他说:年老是相对的,如果我们继续工作,而且总是能发现周围的美好,我们就会发现,年老并不一定就意味着衰老。卡萨尔斯本人在90多岁的时候曾经受邀去指挥一个格鲁吉亚的乐队,这个乐队的成员最年轻的100岁,最年长的已经123高龄了!
除了统计学上的“老年”和“老龄化”概念具有极强的误导性之外,作者还指出,在世界各地,对老年的评价其实都是二元的,有负面也有正面。负面的评价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那种刻板印象,把“老年”看作人生高峰之后的衰落,放大老人身上的各种缺点。这方面的典范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他在自己的《修辞学》这本书里用很不友好的方式描绘了老人的形象。在他笔下,老人胆小、吝啬、僵化、多疑、悲观,缺少幽默感,他们生活在回忆而不是希望之中,因为头脑不灵,很容易被欺骗和误导。
而在古罗马有不少正面评价老人的典范。古罗马和古代中国类似,都是强大的父系社会结构,老年男子总是一家之长,或者一个宗族的首领,他们被视为拥有自然的权威。所以很多人都赞颂老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罗马政治家和哲学家西塞罗的《论老年》,在这本书里,西塞罗批评了亚里士多德对老人的判断。在他看来,性格乖戾、易怒、吝啬之类的毛病,都不是老年人独有的,就算在老年人身上表现的多一点,多数时候也是因为他们感到自己受到了别人的蔑视和嘲弄。至于老人的衰弱、健忘,主要是因为生活缺乏节制,又让自己的头脑荒废,而不是年龄使然。西塞罗赞美了老人的成熟、尊严、庄重和声望。在西塞罗看来,老人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从事政治、统领军队,他们就像船上的舵手,虽然看起来没有忙忙碌碌、爬上爬下,但却是船上最重要的角色。老人还可以享受悠闲的时光去学习新的知识,从事农业活动,就像今天的很多老人都想有一块自己的土地,在上面种点东西。西塞罗给出了一些很有趣的理由,去赞美老年人从事农业活动。比如农田和作物非常美观,可以给人带来美的享受;再比如,和人打交道,总是充满了偶然性和不确定性,随时可能被别人算计,但是和土地打交道,总是能体会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确定性和成就感。用西塞罗的话说:土地是永远不会违抗主人的意志的,而且永远不会只还成本,不付利息。古罗马文化中这种尊重老人的传统其实在世界各地都广泛存在。赫费还特别提到了中国文化中的敬老传统,比如《论语》里说的“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说完了不同文化中对老人的二元印象之后,赫费认为要正确地面对老龄化问题,我们首先就需要消除人们对老年人负面的刻板印象,不把他们看作社会的负担和累赘。相反,我们需要加强各种文化中本来就有的那些有益于老年人的因素,多看到他们身上的正面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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