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店街》的读书笔记和读后感。我们知道,《暗店街》是莫迪亚诺公认的代表作。这是因为不管是内容还是形式,它都体现出了莫迪亚诺的典型风格。从故事内容来说,这部小说讲述的是莫迪亚诺心心念念的德占巴黎。莫迪亚诺很爱看侦探小说,并受到很深的影响,在叙事方式上,他在《暗店街》里几乎完整套用了侦探小说模式。
在正式进入《暗店街》的情节之前,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下,什么是侦探小说模式。法国文学理论家托多洛夫认为,大部分侦探小说都有双重叙事结构,也就是犯案部分和探案部分。
通常,侦探小说会以犯案开篇,陈述案件,抛出谜题,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接着,迅速进入探案阶段,读者可以把自己代入侦探的角色,你手上的线索,有时候会把你带入死胡同,有时候又有了转机。到了结尾,故事又回归到犯案部分,谜底揭晓,疑团解开,形成完美的叙事闭环,读者会大呼过瘾,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读侦探小说会上瘾。
莫迪亚诺是怎么运用这种双重叙事结构来创作《暗店街》的?接下来,我们正式进入故事。这部小说以男主人公“我”的第一人称叙述展开,我们也通过他的视角来进入情节。
小说一开篇就说,在二战后的巴黎,“我”在10年前得了失忆症,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有个叫于特的私家侦探出于善意,收留了“我”,做他的侦探助理,还给了“我”一个新身份和新名字:居伊·罗朗。“我”和于特一起工作了八年多,现在,于特打算退休,关闭侦探事务所。“我”呢,决心开始调查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失忆的原因。
这就是《暗店街》第一章的内容。莫迪亚诺在一个章节中干脆利落地完成了“犯案部分”。不过,这个故事并不涉及一般侦探小说处理的凶杀、偷窃等案件,“我”和读者要解决的谜题不是找到凶手,而是要找出“我”是谁,“我”为什么失忆?
小说从第二章开始进入探案部分。“我”找到了一条有关过去的线索。多年前,“我”和一个叫“斯蒂奥帕”的俄国人如影随形,经常出入夜总会,“我”得知他最近会参加一个葬礼。
拿到这条线索,“我”蹲守在葬礼现场,希望能遇见斯蒂奥帕,可又担心对方认不出自己。该怎么跟斯蒂奥帕搭讪呢?“我”对他撒了谎,说自己在写一本关于流亡的书。“我”的出现,可能触动了斯蒂奥帕早已尘封的记忆,他热情地把“我”领回家中,翻找出他存放在糖果盒里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很多人都去世了,这些影像是他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据。照片上有个金发女子,名叫“奥尔洛夫”,“我”留意到她,是因为照片上和她亲昵地站在一起的那个男子,长得和“我”很像。
“我”和奥尔洛夫是什么关系?可惜,奥尔洛夫在1950年因为服用药物过量去世了,“我”只能另想办法,从奥尔洛夫的前夫那里得到线索,才得知,奥尔洛夫后来跟一个叫弗雷迪的人好上了。那么,“我”有可能就是那个弗雷迪吗?
这条线索把“我”引向了法国外省的小城市。“我”站在一座废弃的城堡前,心想,自己是不是回家了?这时,有人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叫鲍勃,是弗雷迪家的园丁,多年来,他一直忠心耿耿地守护这座破败的城堡。原来,“我”并不是弗雷迪,鲍勃告诉了“我”弗雷迪的故事。
弗雷迪的家族一度很有钱,后来破败了,弗雷迪就跑去美国寻找发财的机会,在那里他认识了金发女子奥尔洛夫。两人回到法国后,时不时会带朋友来这座城堡小住,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鲍勃突然想起来,“我”就是弗雷迪带来的一个南美朋友,名叫佩德罗。
在月光下,“我”告别了鲍勃,带走了一个装满弗雷迪纪念品的饼干盒。鲍勃还是继续守候在那里,等待弗雷迪的音讯。饼干盒里一张照片的背面有个电话号码,“我”根据它找到了一个地址——康巴塞雷斯街10号乙。开门的中年女性竟然认出了“我”,她叫“我”麦克埃沃依先生。之前鲍勃说“我”叫佩德罗,所以,“我”的真名就是佩德罗·麦克埃沃依吗?
中年女性热情地把“我”迎进门,还问起德妮丝近况可好。德妮丝是谁?“我”茫然无措的反应惹恼了中年女性,她不能忍受“我”竟然忘了德妮丝。毕竟,“我”和德妮丝曾经在这间公寓里恩爱地住过几个月。
那“我们”为什么会离开?中年妇女回忆起了德妮丝当年说过的一些只言片语,德妮丝曾说“这里不安全”,还说我们要“偷渡出境前往瑞士”。这位中年妇女还保留着德妮丝的记事本,“我”从里面找到一份证明文件,上面写着“德妮丝和佩德罗·斯特恩在1939年成婚”。看到这份文件,“我”惊呆了,原来德妮丝在和“我”好上之前结过婚?那个和她结婚的斯特恩又是谁?
“我”目前的调查不仅没有解开过往的疑团,还新添了更多疑问。比如,“我”为什么要冒险偷渡?德妮丝为什么在“我”的人生中消失了?调查一度陷入僵局,直到“我”在酒吧碰见了安德烈。更确切地说,是安德烈认出了“我”,他自称是个赛马师。当年,“我”与安德烈、德妮丝、弗雷迪以及奥尔洛夫常在一起玩耍,“我们”还参加了弗雷迪和奥尔洛夫的婚礼。之前,俄国人斯蒂奥帕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弗雷迪和奥尔洛夫之所以亲昵地站在一起,是因为那天他们结婚了。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我们”都想要延续这种幸福。
此时,“我”也恢复了一些记忆。当时,为了保住幸福,“我们”五个人坐火车去了一座边境小城,一路上都避人耳目,后来一起住进了别墅。起初,“我们”小心翼翼地过着隐居生活。但时间一长,弗雷迪和奥尔洛夫放开了胆子,和其他也来这里避难的人搞起了派对。“我”担心,这些放纵的晚会迟早引来警察,检查身份,觉得别墅不宜久留,偷渡才是万全之策。
弗雷迪、奥尔洛夫和安德烈决定留下来,“我”和德妮丝开始实施偷渡计划,给偷渡分子交了10万法郎。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德妮丝还分成两路,告别前,“我”的心头涌起过一丝不安,但“我”劝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我”见到德妮丝的最后一眼。“我”跟着一个偷渡分子在阿尔卑斯山中前行,那人说自己要去探路,把“我”留在了原地。十分钟后,“我”明白过来,偷渡分子再也不会回来,“我们”被骗了。“我终于躺倒在雪地上。在我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当年要好的玩伴中,现在,奥尔洛夫已死,德妮丝失踪,安德烈不知道后来的事,证人就只剩下了弗雷迪。据说,弗雷迪移民去了太平洋上的一个海岛,“我”去了那里,但寻找真相的希望再一次落空。就在“我”到那儿的半个月前,弗雷迪驾船出海,船搁浅了,而弗雷迪已不在船上。至此,所有的线索全都中断了,只剩下一条,“佩德罗·斯特恩,罗马暗店街2号”。
“我”会再次开启调查吗?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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