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征服》3.第二部分

《不可征服》的读书笔记和读后感。不过,南非的种族隔离时代也只剩下最后的几年了。到了1980年代,世界各国都在谴责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南非反抗种族隔离的斗士,戴斯蒙德·图图大主教,在1984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就是国际社会对种族隔离问题一次明白无疑的表态。在南非国内,黑人反对种族隔离的运动也愈演愈烈。南非的白人政权一边动用军警,残酷地镇压黑人,一边也明白自己气数将尽。摆在他们眼前最要紧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全身而退。他们想起,自己手上还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就是被他们关押在监狱里的非国大领导人,纳尔逊·曼德拉。本书作者介绍说:对于南非的白人政权来说,曼德拉不仅是敌人,而且是敌人中间最强大、最危险的那一个。曼德拉是非国大的武装组织“民族之矛”的创立者,他是主张用武力推翻白人政权,终结种族隔离的。在南非白人政府的口径下,曼德拉一直被称作“黑色危险”。这样一个危险的敌人,为什么会成为南非白人政府的救命稻草呢?这是因为他们明白,曼德拉在南非黑人中间的影响力极大,假如能和曼德拉谈判,达成和解,那或许就可以依靠曼德拉的影响力,控制住黑人复仇的怒火,让种族隔离制度和平地终结。抱着这最后一线指望,南非白人政府开始尝试和狱中的曼德拉进行接触。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曼德拉接受了白人政权在穷途末路之际释放出的善意。1990年2月11日,曼德拉在被关押将近二十七年后重获自由。接下来,他率领非国大和白人政权展开了一系列谈判,着手安排南非的新秩序。因为选择了和解的道路,1993年,曼德拉和当时南非的白人总统德克勒克,共同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1994年5月10日,曼德拉成为南非首位全民选举的总统。曼德拉为什么会选择和白人和解呢?是漫长的牢狱生活软化了他吗?本书作者认为:当然不是。曼德拉在狭小的囚室里度过了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的时间,眼看着囚禁他的人在监狱的高墙外迫害他的同胞。他在壮年时入狱,出狱时,已经是一个71岁的老人了。这样深重的苦难,任谁都不可能轻易释怀。当他和德克勒克共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时候,曼德拉心里非常不平。尽管在政治上和德克勒克达成了妥协,曼德拉还是认为,德克勒克只是个伪善的政客,真正配得上这项荣誉的是他本人和他领导的非国大。获奖后,在挪威首相举办的晚宴上,曼德拉当着德克勒克和一百五十位各国政要的面,详细地讲述了他在南非监狱里亲眼看到的囚徒受虐的可怕细节。这当然是在严厉地控诉德克勒克代表的白人政权。出狱后的曼德拉仍然保持着斗争的锋芒,他曾经几次忍无可忍,决意终止谈判,回到武装斗争的道路上,只是在同志们的劝说下才勉强回到了谈判桌前。他曾经向一些同志表示,假如武装斗争行得通,他本人倒是宁愿像卡斯特罗那样,走彻底革命的道路。问题是,曼德拉走过武装斗争的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条路走不通。在这个国家里,白人掌握着枪炮、空军和强大的后勤补给。南非国防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相比之下,非国大的军事实力要弱小得多。曼德拉手上真正有分量的筹码,是在国民中占大多数的黑人的支持。只有在和平的全民选举中,这些筹码才能兑换成真正的价值。和解,是唯一可行的选项。然而,仅仅靠曼德拉争取到黑人的宽恕,就能达成和解吗?远没有这么简单。本书作者介绍了当时南非社会的局势:曼德拉出狱后,南非的许多白人陷入了恐慌。在种族隔离时代享受过那么多不正当的特权,他们当然害怕黑人掌权后的清算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自发地武装起来,随时准备和非国大展开武力对抗。假如非国大和这帮人发生正面冲突,那南非就会滑入内战的深渊。面对这样的难题,曼德拉该怎么做才能安抚这些内心慌乱的负隅顽抗分子呢?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些满心疑虑的白人相信他的善意呢?这时候,曼德拉想起了橄榄球。几年前,当他还被关押在监狱里的时候,曼德拉就有过一段和橄榄球有关的特别的经历。在曼德拉所在的那所监狱里,有位白人长官,名叫西特特,人们叫他西特特少校。这个人性格暴躁,而且出了名的讨厌政治犯。曼德拉那时候正在思考怎样才能跟白人政权达成和解,他决定先拿身边的白人狱警练练手。经过一番打听,他发现西特特少校是个橄榄球迷。于是,曼德拉动用自己在监狱里能接触到的所有媒体,关注一切和橄榄球有关的信息。等到西特特少校来监狱里视察的时候,曼德拉抓住机会,和他聊起了橄榄球。西特特少校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一个黑人政治犯居然对橄榄球如此精通。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在和曼德拉兴致勃勃地讨论某位球员在赛场上的表现了。一番快乐的交谈后,西特特甚至答应了曼德拉的请求,专门为曼德拉在牢房里配备了一只电炉,供他在晚上加热中午吃剩下的食物。不只是曼德拉,非国大里,不少人都清楚,橄榄球这项运动对南非的白人意义重大。毕竟,当初针对南非橄榄球队的国际封锁,就是这帮人策划的。非国大的一位领导人说,橄榄球是“布尔人的鸦片”,意思是,橄榄球这项运动,在种族隔离时代,麻痹了南非白人的政治神经,让他们不去反思自己的政府对黑人犯下的罪行。既然橄榄球在过去可以充当“布尔人的鸦片”,那现在,当黑人要求白人放弃特权的时候,橄榄球也可以充当白人的麻醉剂,帮助他们缓解失去特权的阵痛。想到了这一层,曼德拉决定,解除对南非橄榄球队的国际封锁,把这项白人们最喜欢的运动还给他们。这个策略效果怎么样呢?南非的白人们有没有接受曼德拉通过橄榄球释放出的善意呢?在一开始,并没有。1992年8月15日,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埃利斯公园体育场,刚刚解禁不久的南非橄榄球队在时隔十一年后第一次在国际重大比赛中对阵老对手新西兰队。这场比赛成了南非右翼白人的誓师大会。比赛的看台上到处飘扬着南非种族隔离时代的国旗,白人们齐声高唱当时的南非国歌《南非的呐喊》。这是一首争议很大的歌,里面有几句歌词,说的是19世纪的布尔人在非洲大陆上一路南下,粉碎黑人原住民的抵抗。在黑人们听来,这就是一首白人侵略者自吹自擂的歌啊。尽管这场比赛打输了,南非白人们还是借着这场比赛嚣张了一把。在赛后,一份在南非白人中发行量很大的报纸用狂热的口吻写道:“这是我的歌,这是我的旗帜,今天我站在这里,要唱我自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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