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的读书笔记和读后感。好,说完衣和食,咱们再来说说住。今天为买房和租房而苦恼的人,对这个问题应该很有感触,古人也一样,住是一件不让人省心的大事。说起住,会有两个天然的问题:一是,住哪儿?二是,怎么住?咱们先说第一个,住哪儿?或者说把家安在哪儿?这个问题存在的前提是人口迁徙,迁徙的原因可能是逃难,可能是行政命令,也可能是完全自主自发的行为,想找一块更好的地方过日子。我这里要说的不是这几种情况,而是讲官员的流动。作者把中国古代精英阶层的居住状态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先秦时期,贵族通常都是居住在自己的封地上,新兴的士阶层会四处游走找工作,找到工作后,就在诸侯的都邑里建立新居所。如果他们获得封地,也可能在政治失势后回到封地居住。第二阶段是从秦汉到隋朝,中央官员住在首都附近,地方长官居住在政区所在的城市,而数量众多的地方佐官是在本地居住。地方佐官拥有大量土地,有自己的庄园,他们的根在土地上,过田园生活是常态。像东晋的田园诗人陶渊明就是如此,他做了八十多天彭泽县令,不想干了,就能“归园田居”。第三阶段是隋唐以后,官员全部由国家选任,官员的任命实行避籍制,就是不能在本地做官,这是为了让官员不与地方豪强势力勾结,保障政治清明。这样一来,大部分官员没有足够的土地保障基本收入,官员对国家的依附性增强,因此,他们需要搬到城市居住,在异乡购置房屋和土地,死后可能也要埋骨他乡。像欧阳修是江西吉州人,后来到安徽颍(yǐng)州做官,最后,他和母亲都安葬在颍州。 说完“住哪儿”,再来说说“怎么住”,也就是住的方式,其实无非就是买房、租房和住店。对今天的人来说,买房是一笔巨大的投资,对古人来说同样如此。作者讲到,“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出身并不好,49岁的时候,才终于在首都长安买了一套大房子,他满心骄傲和欢喜,写了一首《示儿》,说:“始我来京师,止携一束书。辛勤三十年,以有此屋庐。”意思是自己白手起家,辛勤奋斗了三十年,才买下了这套房子,他后来也是在这套宅子里寿终正寝。韩愈曾官至监察御史,被称为“百代文宗”,以他的地位和声望,尚且要奋斗三十年才能买房,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很多人买不起房,就只能靠租房。在大城市租房并不难,但要租到好房子也不容易。书中提到,北宋时期,王安石要从金陵调回开封任职,他先派儿子打前站租房,因为他想住在司马光家附近。不过,作者说这个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一般来说,靠近官员上朝出入宫门的上风上水地段,租金肯定高。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谁家里藏书丰富,那么,他家附近的租金也会跟着上涨,因为士大夫都想跟他凑近一点,方便借书来读。除了买房和租房,还有住店。在古代,为短期旅行提供住宿的有两个系统:一个是官营的驿馆,一个是私营的旅店。驿馆设置在官路上,驿不是什么人都能去住的,它的主要功能是向公差人员提供食宿补给,在驿站住宿需要官方的“介绍信”。当然,旅行途中也有私营旅店,普通人可以住,但要提防“黑店”。作者说,中国的旅店业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史记》里记载,秦孝公死后,商鞅被诬谋反,仓皇出逃到秦国边境,想要住店,结果因为自己制定的一条法律而遭到店主拒绝,因为那条法律规定,“舍人无验者坐之”,意思是收留没有证件的旅行者要坐牢。你看,商鞅的惨死,其实是自己一手铸就的。在古代,路上的住宿不像今天这么便利,但城市里的旅店业还是发展得不错。在宋仁宗时期,东京的邸店有官私两种,其中官营邸店有26200间客房,年收入额大约13万余贯。邸店的利润极高,所获利润被称为“痴钱”,意思是傻瓜都能挣的钱,所以,达官贵人争相投资邸店业。
《人间烟火》4.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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